一袋彈子 Un Sac de Billes

　　這篇文字的起因是星期六下午看了央視五套播的《一袋彈子》，以調遣兒童演員聞名的法國導演雅克·杜瓦龍(Jacques Doillon)1975年的作品，改編自一個二戰期間猶太小孩的回憶錄，講的是一對十來歲的小兄弟莫里斯和約瑟夫從占領區逃到自由區以及此后的一些經歷。在這部片子里，約瑟夫的同學會用一袋玻璃彈球（《一袋彈子》(Un Sac de Billes)，正是片名的直譯，大約也是小主人公對戰爭和“苦難”的直接記憶）換他衣服上的黃色形狀標志，因為“我在收藏這個。”在兄弟倆逃到占領區和自由區一街之隔的小鎮時，處在占領區的咖啡館里日夜擠滿了等待機會的猶太人，德國兵卻只在街道上轉來轉去，毫不過問。以至他們不僅輕松地越過街道，哥哥還又跑回咖啡館偷運了幾個，掙了一筆錢。后來，約瑟夫為一個書店打工，他的老板是當地抵抗運動的小頭目，樸素的愛國者，極其反感德國的占領。同時，他又是一個發自內心的反猶主義者（約瑟夫隱瞞了自己的猶太身份），挺喜歡聽電臺中號召把身邊猶太人抓起來的宣傳。我有時覺得，在這樣一個嚴酷但也平淡的環境中獨自長大的兄弟二人，甚至會比奧斯維辛的幸存者更有理由拒絕詩意（這樣說有點犯忌呀），而接受影片這樣的單調和淡然。